文:仰卧撑/Harry
【资料图】
-「我们要如何说服你?
如果我们自己就是灾难性的。
我们要如何说服你?
如果我们从未承受过你肩上压力的1%。
做你想做的,莱奥,但请考虑留下,
为了兴趣留下,这正是人们从你身上夺走的。
在一个充满荒谬压力的世界,
他们设法夺走了比赛最高尚的东西-乐趣。
为乐趣踢球,因为当你享受乐趣,
你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大乐趣。
谢谢你,对不起。」
六年前,当梅西宣布退出阿根廷国家队时,15岁的恩佐-费尔南德斯写下了如此动人的诗篇。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,发自内心深处的感悟,是多么迷人,又是多么深情。
而如今,21岁的恩佐已身披蓝白战袍,成了偶像梅西的左膀右臂。
谈及足球,固有的印象是厮杀、碰撞、激情、呐喊,球员们不是在场上「兵戎相见」,就是在场下摩拳擦掌。殊不知,有很多「钢铁硬汉」,也有着柔情似水的一面。
他们不仅会踢球,也会写作,他们不仅仅是足球运动员,也是心灵歌颂者。
前南非国脚费什,典型的「人狠话不多」选手,他在场上往往处事低调,但该出手时绝对不含糊。
谁也不曾料到,这位后防铁闸竟有一个相伴终生的爱好,那就是写诗。
虽然费什非常擅长诗歌创作,但性格腼腆的他一直将这份才华藏之于心,直到「秘密」被揭穿,他才道出了缘由,「我不想被称作诗人球员,这不是职业球员通常的业余爱好,但我从诗歌中得到了无限乐趣。我相信更衣室里有很多人会感到惊讶,他们或许会嘲笑我,但我不在乎。」
费什把写作技能究竟藏得多深呢,他表示就连妻子也对他的「副业」一无所闻,「我的夫人在和我相遇时不知道我会写诗,当南非电视台评论我的诗歌时,她还以为是在开玩笑。」
前阿根廷国脚索林是足坛又一大「隐藏文豪」,正如他潇洒飘逸的长发、清澈柔情的眼神,他的文笔也足以匹配「文艺青年」的标签。
少年时代,索林就对写作兴趣盎然,他一度考虑在退役后攻读文学专业,但出于职业前景考虑,他最终选择了文学的「邻居」新闻。
告别绿茵场后,索林无缝衔接,立即奔向文字的海洋,他先是出了自传,后又为多家知名报刊供稿,还开设了个人专栏,索林不仅会撰写足球相关的文章,还会创造小说和诗歌,可谓样样精通、无所不能。
读过他的文章后,球迷纷纷感慨:真是一位被足球耽误的作家。
俄罗斯功勋名宿,号称「沙皇」的阿尔沙文,也是一个十足的文青,但与费什和索林不同,阿尔沙文的文学天赋是在万人瞩目的镜头下突然闪现的。
2012年欧洲杯,俄罗斯高开低走,小组赛末轮,他们0-1不敌希腊无缘出线,赛后,记者向阿尔沙文询问此时此刻的心情,沉默片刻,阿尔沙文语气坚定的说出了普希金的诗句:「世上没有幸福,但有自由和宁静。」
也许当这句经典台词从阿尔沙文的口中奏响时,记者会一时间陷入恍惚,并暗自疑惑:确定对面的这个人是球员,而不是某知名学者?
其实,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阿尔沙文,私下里是一个很爱读书的文静男孩,而且他热衷的读物并非通俗小说,而是高雅深刻的文学作品。
就在与希腊队的生死战前,当队友们都在为这场决战紧张焦虑时,阿尔沙文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替补席,手握一本村上春树的《旋转木马鏖战记》,专心致志地的阅读着,不难看出文学在他心中的分量。
「艺术大师」皮尔洛不仅能在球场上拉奏小提琴,卸下盔甲、拿起笔杆子,他依然是那个文采四溢的「风流才子」。
在《群星闪耀时:这个时代的足球传奇》系列自传中,皮尔洛讲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场外趣事,让人们知道,在球场上总是一脸严肃的「睡皮」,场下却有着搞怪、幽默的不同形象。在书中,皮尔洛描绘了一连串有趣的小故事,他运用的修辞手法,让这些故事更加生动形象。
「我是个在球场上流浪的吉卜赛人,一名始终在找寻净土的中场球员。在那里,我能够自由的移动,至少能享有片刻的清净,没有令人窒息的追踪者,也没有亦步亦趋的马其他恶魔……」
也许,读过这本自传才会明白,为什么皮尔洛总是球队的「大脑」,因为他不仅球技精湛,思想更是充满诗意,正如他的另一本自传名「我思考,我踢球。」
皮尔洛的昔日国家队队友蒙托利沃,也是一位妙笔生花的「诗人」。
早年间,蒙托利沃曾被意大利球迷视作皮尔洛的接班人,然而,乘坐着米兰城划入下坡的列车,蒙托利沃从「文艺蒙」渐渐沦为「软蛋蒙」、「回传蒙」,久而久之,人们便不再将他同皮尔洛相提并论。
虽然在足球场上未能顺利接班,但在写作方面,蒙托利沃却继承了前辈的优良传统。
诀别红黑军团时,蒙托利沃亲手写了一封百感交集的告别信:「7个赛季穿着红黑战袍,4个赛季戴着队长袖标,当它轻轻摘下时,我什么也没说……我甚至没有机会对圣西罗说声再见,我什么也没说,因为一切让我喘不过气来。」
短短几行字,职业生涯的挫折、失去队长袖标的耻辱、无穷无尽的压力均栩栩如生的生成画面,令无数米兰死忠湿了鼻子、红了眼眶。
据说南美人的基因自带艺术细胞,阿根廷球星迪马利亚便是典型的例子。
精灵古怪的面庞,谦逊温和的性格,未曾想,迪马利亚的内心世界竟是如此绚烂多姿。
在迪马利亚撰写的亲笔信中,他讲述了童年的不幸、与足球的渊源及追梦的旅程,若隐藏作者一栏,你怎么也不会想到,这行云流水的文字竟出自一名职业球员之手。
「我们家房子的墙应该是白色,但我实在是记不得它们白色的样子了,它们似乎一开始就是灰色的,后来因为煤尘的侵蚀而逐渐发展……」
以往谈到迪马利亚,话题往往是他精湛细腻的球技,而这封亲笔信公之于众后,人们却说:不允许你对迪马利亚的文采一无所知!
足球,是靠双脚赢得胜利的运动,而写作,是靠大脑和手输出真理的行径。会写作的球员仅为少数,会踢球的作家更是屈指可数。然而,这两项看似毫不相干甚至迥然相异的事业,实质上却不乏深刻关联。
诺贝尔奖得主、法国作家加缪曾是阿尔及利亚竞技大学队的主力门将,若非患上肺结核,他大概率会成为一名职业球员,而非专职作家。谈到足球,他认为:「只有足球,我才能了解人及人的灵魂。」
尽管无缘以足球为业,但加缪的一生都与足球形影不离。在代表作《鼠疫》中,他刻画了与足球相关的人物扎莱斯,平日里他经常到现场看球,也时常发表比赛评论,就连接受法国电视台的采访,地点都选在巴黎的王子公园球场。
加缪认为,世界是荒诞的,人生是无意义的,而如何才能在荒诞的世界中找寻人生的意义呢?
写作固然可取,足球亦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