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谁也难以避开男女之间情感的纠葛,余纯顺也不例外。
在漫漫长路上,作为当时红遍大江南北的英雄侠客,余纯顺交了不少朋友,身边也有很多愿意帮助他的人,当然,帮助他最多的还是女人。
那个时候社会上最畅销的杂志《女友》、《伴侣》、《家庭》等等,都会连载他的探险旅行故事《八万里云和月》,为他聚集了很多的“粉丝”。
(资料图片)
余纯顺的红颜知己徐金玉
对余纯顺感情最深的就是徐金玉,她是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奇台县的一个小女孩。
余纯顺走到乌鲁木齐附近时,得了一场重病,病中得到她无微不至的照顾,爱情自然而然地降临了。余纯顺后来刻了两枚印章,他们两人各藏有一枚,上面有“纯金顺玉”四个字,正好是他们两人名字的组合。
不能不说,这是巧合,也是缘分。
徐金玉父母双亡,她把余纯顺当做亲人,他们交往了三年后,1996年春节后,徐金玉为了前往上海看望余纯顺,第一次,出远门的她,整整坐了7天多的硬座火车(那个时候火车的确很慢)到达上海与余纯顺相见。
那个年代7天的绿皮火车,就这么干干地坐上一路,如果赶上高峰,能否坐上座位都很难说,这对于一个20来岁的女孩来说何其艰难。
徐金玉性格内向而又腼腆,在与余纯顺相识的三年里他们多以书信联系,徐金玉一心想跟在余纯顺身边,照顾他,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,徐金玉也跟余纯顺一样,她俩背着一个大大的徒步包,随时准备跟他浪迹天涯。
2个多月后,余纯顺要和上海电视台节目组准备一起穿越罗布泊,上海电视台准备为余纯顺制作一部英雄史诗般的纪录片。
1996年5月28日午夜刚刚从上海赶到新疆库尔勒的余纯顺来不及休息,给一个女人的BB机留了言,她就是尚昌平:“我已到达库尔勒,勿牵挂”。
尚昌平现在的头衔很多:文化行者、作家、诗人、摄影家。曾任香港华文出版社《走遍中国》杂志主编。
在认识余纯顺之前,尚昌平也是一位喜欢旅行、喜欢文学、经济上尚好的北京姑娘。有一次他们俩在西藏阿里有了艳遇之后产生起了感情。
在余纯顺从库尔勒离开准备进入罗布泊的时候,远在北京工作的尚昌平,并没有过来为他送行。
但,他们私下里肯定有诸多联系的, 第二天中午,两人又通过宾馆电话,话别:
“我要打破6月不能穿越罗布泊的神话;我还要实地考察罗布泊的地理气候,以后想开挖人工运河,引昆仑山雪水,再造罗布泊辉煌的可能性,上海电视台纪录片编辑部一行5人,已进驻塔克拉玛于沙漠,他们将进行10大的追踪采访报导”。
余纯顺带着这些豪言壮语,以及后续库尔勒巴州政府、上海电视台隆重的欢送酒会后,准备向罗布泊进发。
当地库尔勒政府部门为他举行隆重的欢送仪式,余纯顺作为徒步穿越罗布泊英雄讲话。
在余纯顺即将进入罗布泊的那一刻,徐金玉快速放下手里的工作,赶到库尔勒,为余纯顺送行。
徐金玉依然背着跟余纯顺类似的徒步包,她也许希望余纯顺可以带她一起走天涯。
然而余纯顺给她留下了这样一句不置可否的话语,或者说是婉转的拒绝:“以前说战场上女人让开,这个话也对也不对,现在就套用一下,进沙漠荒原,女人也请让开”。
徐金玉像个小学生一样,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,身上背的徒步包,终究没能跟他一起走进罗布泊。
作为余纯顺来说,此时内心是复杂的,他或许并没有对徐金玉有足够的重视,毕竟他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另外一个女人——尚昌平。
就这样,他最后一次告别了徐金玉,而向来话语不多的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余纯顺远去的背影,泪雨滂沱。
她希望他的凯旋,她继续在余纯顺回来的路上等着他。
而终究,余纯顺并没有回来,6月17日,从罗布泊传来了余纯顺遇难的消息。
参加搜救余纯顺的直升飞机
有人说余纯顺的死是注定的,最开始他的也许是轻松的,但随着他的名字为越来越多的人知道,他也逐渐为名声所累,给自己设定的目标越来越高,生怕辜负了世人的期望,因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,这是十分可惜的。
他的名字“纯顺”其实已有了这样的暗示,任何事情,“纯”才“顺”,如果参杂太多世俗的东西,不纯了,就很难顺。
余纯顺的遗骸留在了罗布泊,并没有带回来。
但在库尔勒为余纯顺举行的追悼会上,徐金玉抱着余纯顺的遗像,痛哭不起,围观的人无不以泪掩面。
第二年,1997年10月,余纯顺的友人们觉得当时给他立的墓碑太简陋,于是相约重新给他修坟立碑。在这之前,徐金玉为了给她的心上人立一块碑,就在四处打工攒钱。
她的痴情感动了余纯顺的朋友们,他们带上了她一起进入罗布泊。茫茫戈壁滩中,他们找到了余纯顺的坟,徐金玉无法克制地痛哭,朋友们怕出意外,一直陪伴着她。
几天之后,一块重800公斤红色花岗岩主碑立起来了,镶嵌在砖石料砌成的基座上。高出地面1.9米,刻有“余纯顺之墓”五个金字。
碑上方嵌有余纯顺的半身青铜头像,目光凝视着远方,好像正思考着走遍世界的计划……,左下角水泥台阶上,摆放着一双青铜鞋,纪念他以鞋代车,走完了8万余里。
在纪念碑前的水泥地面上,徐金玉深深地印下了一双面向墓地的脚印,她用这种方式来祭奠余纯顺,让他的在天之灵得到一点安慰。
1996年埋葬余纯顺时在墓地上所竖立的木牌,上面的“余纯顺壮士遇难地”几个字的红色油漆已经脱落。在临行的那一时刻,徐金玉拿出了自己的口红,把这个八个大字重新描了一遍。同行的人默默站立两旁,目睹了这一感人而又悲伤的时刻。徐金玉对于余纯顺的感受是短暂而又刻骨铭心的,也是超出了物质金钱这种世俗境界的爱。
后来,徐金玉消失在茫茫人海中。若干年后曾有余纯顺的朋友、电视台的记者试图联系她,但是她像人间蒸发一样,杳无踪迹。
余纯顺已经长眠于罗布泊,他们之间的爱情已长眠在她的心中,她不愿意再去出头露面,打搅余纯顺的安宁,更不愿利用他的名声,为自己谋取什么好处,因此她选择了消失。也许我们也许永远不会知道徐金玉的下落了,只能默默祝福她生活得幸福,余纯顺壮士已长眠在罗布泊。
而尚昌平余纯顺进入罗布泊之前也没有为他送行,遇难的时候也不曾赶回库尔勒,第二年,立碑的时候也没有她的身影。
若干年后,尚昌平写了一本书叫《荒原有爱》,描述了她与余纯顺的爱情故事,人们也因此忘记了徐金玉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