特约记者刘皓山东日照报道 在参加第一届学青会男子足球15-16年龄组预赛日照赛区比赛的200多名小球员中,16岁的杭州少年傅雷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——谢绝杭州绿城抛出的试训橄榄枝,中考差18分就拿到满分,告别足球9个月之后又重回赛场,学青会结束后很可能再度离开足球……队友们都清楚,傅雷民无论怎样规划自己的未来,这名前锋学霸的人生都将丰富多彩。
边读《红楼梦》边打比赛
在浙江,要说哪家高中门槛最高,业界公认是杭州第二中学,初升高600分的满分,去年二中的录取分数线是585分。即便体育特长生的录取线也超过400分,傅雷民考了582分。“差3分没到普通生分数线,一直都感觉有点小遗憾,按照我在当时的预期,我是想以过分数线的成绩考上二中的,”说起一年前中考时的往事,傅雷民仍心有不甘,“基本都是在作文上丢的分,预期是不低于110分,结果只考了106分,等放分时一看,果然就是差了这4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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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雷民的父亲是生意人,平时比较忙,母亲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,无论文化课学习还是足球兴趣的培养方面,父母似乎从来都没有刻意管过他。“我应该是个挺让家长省心的孩子,一切都好像很自然地在发生,对学习感兴趣,踢球同样感兴趣,而且该学习的时候就认真听讲、认真写作业,等放学后去到球场就认真训练、认认真真对待比赛。好像也从没有因为学习耽误了训练,更没有因为踢球耽误过功课。”
以至于每每被人讨教学霸是如何养成时,傅雷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“我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秘诀呀,可能在时间的管理和分配方面,我这个人会多一点天分吧。”
小傅特别举例说,假如放学后不去踢球,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,他也未必都会用来做功课,“原本用来踢球的时间,我可能一个人打打游戏,又或者和同学们去玩些其他的户外运动。反正写作业都是在晚饭后,这个节奏始终没变过,要不我怎么说学习和踢球根本不冲突呢。”
这次来日照参加学青会,傅雷民的床头放着一本厚厚的《红楼梦》,除了这本古典名著,他只带了暑期作业。无论当天有比赛或者训练,傅雷民的作息都很规律,晚饭后首先把作业做完,剩下的时间就读《红楼梦》。 他说,读《红楼梦》不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,而是为即将到来的模考做准备,“开学之后有个语文的模考会考到《红楼梦》的内容,我就当是提前复习功课了吧。”
为学业拒接绿城橄榄枝
2014年,适逢“达能杯”这项青少年足球赛事在全国各一线城市落地开花,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傅雷民也像是随大流一般和同学们一起走上赛场。杭州队U13主教练陈纪一碰巧来到考察07/08年龄段的小球员,陈纪一认定年仅7岁的傅雷民是个球商很高的好苗子,特地跟其家长打了招呼,说来年组队会把孩子招进去。
傅家父子压根儿没把踢上专业队当回事,没想到第二年杭州少体校07/08年龄段少年队正式组建,陈纪一也真的找上门来,将傅雷民如约纳入麾下。“第二年再看傅雷民踢球时,明显比头一年好多了,整个人虎头虎脑的,身体也壮实了许多。”忆起8年前招入傅雷民时的情景,陈纪一依旧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。
在陈纪一的悉心调教下,傅雷民的球技一路提升,早早就考取了国家一级运动员证书,一度还被彼时征战中甲联赛的杭州绿城相中。但傅雷民最终还是谢绝了杭州绿城的试训邀请,不为别的,就是因为这孩子的学习成绩实在是太好了,“我和傅雷民家长都很清楚,这小鬼是块读书的料子,这么早就进职业队,很可能学业就荒废了。”所以陈纪一也给傅雷民做了个大致的规划:“将来真要是想踢职业足球,怎么也得上了高中再说。”
但真正等到傅雷民考上高中,他的足球生涯却一度出现了停摆。
这话要从去年9月的浙江省运会说起,那会,已经是一名高一生的傅雷民仍为陈纪一麾下铁打的主力,杭州队贵为浙江省运会四冠王得主,傅雷民非常渴望帮助全队成功卫冕、豪取第五冠。孰料半决赛被金华队2比1爆冷逆转,杭州队五冠王的梦想没能在傅雷民这一代球员身上实现,这让小傅倍感失落。“那时候对足球的兴趣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,接下来回到学校,也没再训练,更没参加过高中的任何比赛。”
前锋与学霸身份无缝切换
待到学霸前锋心底的足球之火重新燃起,已经是9个月后今年的春夏之交,面对学青会这样一个仅次于全运会的高规格赛事,只待主教练陈纪一一声召唤,怦然心动的小傅即刻就回归到杭州队大家庭,重新披挂的战袍也由原先的15号变为更具前锋特色的20号。
7月7日学青会的首个比赛日,杭州队一上来就遭遇号称赛区最强的湖北武汉队。该队以武汉三镇梯队为班底,又是由外籍教练挂帅,陈纪一决定先以半主力首发探探虚实,如果感觉有戏,下半场再换上傅雷民冲击一下。
结果半场战罢记分牌上仍为0比0的僵持局面,杭州队甚至还错失过两次必进球机会,所以下半场甫一开场,就将傅雷民替换上场。而小傅也并未因其久疏战阵在场上找不到感觉,反而刚上去不久就觅得一次单刀良机,可惜未能把握住机会来将场上僵局打破,反被对手随后抓住机会在5分钟内连入两球。至伤停补时最后一分钟,湖北武汉队又进一球,最终杭州队的学青会首演即以0比3大败于强敌。
从场上下来,傅雷民即刻恢复其学霸气质,只见他先是戴上一副400度的近视镜,然后慢慢坐到草坪上,开始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事情。
主教练陈纪一随后也给小傅送上一番鼓励和认可,不过到最后老教练还是没忍住:“傅雷民呀,你那个球要是打进去了,那场上的局势和最终的结果,很可能就是另一回事了哟。”傅雷民自己则总结道:“我还是门前把握机会的能力太不足了,那球机会那么好,没打进真是很后悔……”不过他有些不甘心,“毕竟9个月没碰一脚球,但凡来之前恢复一个月,结果也许就不同了。”
立志凭学习成绩考进浙大
Q:在全浙江最好的学校读高中,整个高一的成绩如何?
A:成绩中等偏上一点吧,整个年级大概780人,我的语数英物化年排是339名,整体感觉还行,没觉得有学习方面的太大压力。
Q:按照现在的轨迹,两年后是不是就只剩下考大学这一个选择了?
A:确实不太可能还有其他选项了,就是希望两年后能考个好大学,如果是就近原则,首选浙大,如果能考上更高学府,那当然更好啦(笑)。
Q:这是否意味着,你不会去走体育单招这条路?
A:是的,没想过要靠体育单招上大学,再说凭我的学习成绩,貌似也不需要走单招这条路吧。
Q:既然从小学到初中都能做到踢球、读书两不误,那为什么上高中之后就不再踢球了呢?要知道,过往也有过一些大学生球员走上职业之路的成功个案。
A:真要想踢职业队,当年早都去杭州绿城了,再说就算我想通过大学生联赛踢上职业(队),我爸妈首先就不同意,我不是个叛逆的孩子,这种人生规划的大事,我肯定听爸妈的。
Q:所以这次参加学青会,有可能是你足球生涯的一个终点?
A:是不是终点倒没想这么多,既然跟队来了日照,就好好发挥,争取有所建树,不要再留下错失必进球的这种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