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诞节这一天,篮网无缘圣诞大战,但他们也没闲着,而是奔赴克利夫兰。然后,当地时间12月26日,用杜兰特自嘲的话来说,“离圣诞大战最近的一天”,篮网击败此前主场16胜3负的骑士,豪取9连胜。
这支赛季初2胜5负,处于风雨飘零之际的球队,摇身一变,成为联盟最好的球队,接连击败雄鹿、骑士,甚至击败对手的方式都差不多,杜兰特用他的进攻为篮网打开局面,而当对手反扑的时候,欧文又即时站出来,给他们致命一击。与骑士比赛的上半场,篮网一度让对方逼到只差一分,但欧文连续3个三分球,加上一个踩着三分线的长两分,带着16分的优势进入下半场。
但更令人动容的是这支球队的精神面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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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夜晚,杜兰特总得分超越邓肯,排名NBA历史球员总得分榜第15位,但他也险些遭遇里程“悲”,第四节还剩1分54秒,杜兰特6犯离场。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,尽管当时篮网领先10分,但骑士在加兰德的率领下,还剩44秒时将分差追到4分。危急时刻,篮网再一次顶住压力,欧文、沃伦的罚球让他们稳住比分,而克拉克斯顿封盖加兰,彻底摧毁骑士逆转的信心。
一切的改变,来自换帅。纵观篮网过去的三个赛季,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成为一个整体。没有人留恋纳什,从他担任教练的那个赛季开始,篮网动乱不堪,到底是他能力有问题,还是他在一个错误的时间,加入一支错误的球队?谁也没有答案。
但战绩说明了一切,纳什下课之时,篮网2胜5负,排名东部末流;沃恩执教之后,他们打了27场球,赢了20场,暂居东部第三,成为总冠军的有力争夺者。
沃恩刚接替纳什,只是一个过渡教练,就像2019-20赛季末,阿特金斯下课,沃恩接过教鞭,10场赢了7场,但到了休赛期,他又成了助教。纳什下课后,篮网一开始瞄准被凯尔特人无限期禁赛的乌多卡,因为舆论压力太大而不得不放弃。
谁也没有想到,沃恩居然让篮网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——击败骑士后,篮网豪取9连胜;过去14场赢了13场;沃恩担任主帅执教的27场,他们20胜7负,全联盟同期最佳。
他到底有什么魔法?
如果只看履历,沃恩并没有过人之处,2012-13赛季开始,他在魔术当了两个多赛季的主教练,单个赛季的胜率从未超过30%;2016-17赛季,他前往篮网担任阿特金斯的助教,从此呆在布鲁克林,直到现在担任主帅。
一般来说,过渡教练会和球队有一个短暂的蜜月,就是我们常说的“换帅如换刀”,但很多过渡教练只能从心态上刺激球员,无法改变球队的本质,短暂的兴奋之后,他们与球队同时回归平庸。沃恩有些不同,他在接手篮网之后做出一系列的改变,让球员判若两人,非常像2015-16赛季中途接管骑士的泰伦·卢。
和卢指导一样,沃恩首先解决的就是更衣室问题。从休赛期开始,篮网的矛盾就公布于世,杜兰特向球队发难,要求解雇主教练纳什与总经理马克斯,尽管他最终妥协,但裂痕延续,输球更是让一切问题爆发。沃恩的选择就是与球员们开会,然后恳请所有球员,让更衣室的一切归于更衣室,既不向媒体透露,也不听外界的杂音。
击败骑士后,杜兰特说:“外界的噪音让我们看起来并不关心比赛,关于更衣室的流言满天飞,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比赛才是我们的全部。”
当篮网所有人都开始将精力放到球场,沃恩打出了两张牌。
第一张是心理牌。篮网球员的天赋毋庸置疑,他们有杜兰特、欧文与西蒙斯这三名球星,只要他们能有稳定表现,篮网就有了奠定胜局的基本盘。但要说服他们并不容易,如果只是灌鸡汤,非但不会成功,还会引发球员的反感,沃恩的做法很直接,让数据来说话。
沃恩与助教们一块儿搞了一套高阶数据,按照球员的位置、上场时间,逐一解析数据,点出每位球员的不足,然后,沃恩再将数据交给球员。这一招的反响很激烈,球星都有强烈的自尊心,数据不会说谎,当数据证明他们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,被主帅恶意贴上“能力不足”的标签,他们就铆足了劲要证明自己。
欧文特别吃这一招,11月份,他的场均篮板球是3.3个,在看到数据之后,到了12月份,他场均抢了6.6个篮板球。为此,欧文还特地用一句黑人俚语来形容沃恩,“no cap”,翻译过来就是不玩虚的。
第二张是防守牌,激发球星的好胜欲望之后,沃恩着手改造球队的防守体系,这是他与纳什最大的区别。
篮网有出色的侧翼群,纳什努力将他们纳入进攻体系,而沃恩则拓展了他们的防守范围,而不仅仅是依赖于本·西蒙斯、杜兰特的个人防守。通过快速的轮转,篮网球员总能将对手逼到不擅长投篮的区域,或者直接逼迫他们失误。西蒙斯与杜兰特是这套防守体系的领头人,他们都可以防守多个位置的球员,再加上罗伊斯·奥尼尔,沃伦等人,篮网虽然在内线没有绝对高度的优势,但每个人防守范围很大,时刻准备夹击,这让他们在防守端有着极大的威慑力。
这也是渡边雄太能在篮网获得上场时间的原因,他个人防守能力并不突出,但他能时刻维持跑动状态,不断地帮助队友包夹持球人。
再一次有些遗憾,如果篮网能出现在圣诞大战,取代尼克斯与76人对决,到底会撞出怎样的火花?2021-22赛季中途,哈登与西蒙斯的交易被视为篮网走向衰落的起点,也开启纳什离去的倒计时。但没有人能想到,在同样经历仓皇的开局之后,篮网与76人都回到正轨,篮网拿到9连胜,而76人在圣诞大战击败尼克斯之后,8连胜,彼此遥相呼应,似乎都在证明离开对方是正确的。
橘生淮南则为橘,橘生淮北则为枳,球场如此,人生大抵也是如此。